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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送走师尊澹台漱雪，周灵玉的心仍然静不下来。
他不知为何自己愿意和魔尊那样荒诞度日……甚至那几天他竟然还自觉对聂玄岱爱恋非常。
只是这么一想，周灵玉就重重叹气，将手里的晴雪剑横放桌上，幻化出一面水镜，对着镜子照看自己。
他看着那枚泪痣，终于还是觉得它有问题，指腹轻轻擦拭，恍然间与澹台漱雪那日的动作重迭，不知为何脸上发烧一般的滚烫，立刻收回指尖，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还是对师尊说出实情吧……
但周灵玉忽然又想到，师尊既然知道这其中问题，必定盘问代淞，若是出了什么冲突，两个人说不定就会打起来。
他毕竟如今已经是魔尊炉鼎。
澹台漱雪对魔修炉鼎从来不轻易放过，要是被师尊知道自己变成这样，恐怕不能善了，甚至自己可能被逐出师门。
到最后还是只能忍住，不敢告诉对方。
正在这个时候，一个小小纸人费力地爬上桌子，圆圆的手掌部位圈起来，咚咚敲了敲周灵玉压在剑身上的手掌。
周灵玉疑惑地低头看过去，脑袋里忽然有些吃痛，隐隐约约记起来一位名叫方珲的前辈。
“前辈？”
纸人立刻点头，一下子跳到他的手背上来，周灵玉抬起手，纸人啪嗒一下贴在他脸上，抱着他的脸颊，惹得周灵玉笑了一声，觉得纸人实在可爱。
另一头传来方珲的声音。
“我算过时间，今天是第八天，我估计你已经……反正我觉得现在挺安全的，刚好我也找到东西了。”
“总之，你找个没有人的地方，将纸人带给你的符箓撕开，我当面找你。”
这种时候，要找个不被发现的地方，难度倒还是有些高，但这个难度只是对其他人而言。对于周灵玉来说，反倒不算难事。
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处闭关洞府，宗门弟子如果要闭关，都需要提前申请才可以使用，不过因为周灵玉是仙尊首徒，澹台漱雪单独为他开拓了一个闭关洞府，周灵玉一走进去，石门便缓缓关闭，洞府内悬挂着一颗明珠，幽幽白光照亮了洞府内部。
周灵玉一坐下，纸人就从他的衣领之间挤出来，团吧团吧，将自己后背背着的，那一迭折迭好的符纸递给了周灵玉。
纸人虽然面无表情，但是依然仰着头看向周灵玉，好像在对他说，你快撕开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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